【AKN/雪银骨科】神明与风雪之眼 1-3
题目：神明与风雪之眼
配对：圣子初雪/银灰 （斜线有意义） 博→银
分级：R
警告：性转骨科 OOC 剧情捏造 流水账 自娱自乐产物
加长重发
1
圣子到的那天，罗德岛的天空上看不到月亮。
银灰从博士的办公室走出来。角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，外面是翻滚的沉霭。希瓦艾什家的护卫看到主人屈身致意。银灰从他的角上看过去，黑云中直升机的探照灯眼目般照亮了雾色，宛如月光点燃了天空。
方舟的博士哈欠连天，走出门以谈论食堂披萨口味的语气做了临时通知，说谢拉格的圣子大人今天要到了，之前忘了给您说。
这也是合约的一部分吗。银灰握紧了手杖。博士耸了耸肩，嘟囔着诸如不知道和真麻烦的字眼，但对银灰来说已经不重要了。
直升机的声音惊动了不少休息室的干员。阿米亚出现在了走廊尽头。卡提探头探脑想去甲板上凑热闹，被追来的安塞尔和史都华德拉住。
走上甲板，风中雨水和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，博士擦了擦自己的面罩，斜眼看喀兰贸易的老板。直升机的阴影落了下来，逆光中银灰的斗篷显现出一层绒白，如同落雪降临，口中呼吸的白雾消散在气流中。然后黑色的机舱打开，昏沉中来人一身灰白，黑色皮靴踩进雨中，水渍飞上了他的袍角又滚落下去。博士跟着阿米亚迎上前去，隔着面罩，映出一张和银灰相似的脸，却有着迥异的气质与神色。
“罗德岛的博士，欢迎谢拉格的圣子大人。”伸出的手被略微的点头挡了下来，这时候博士才看到对方手中持有的铃铛，似乎是用某种奇异的金属制成，古涩的黑中泛起幽蓝的光泽。圣子勾出一个礼貌又疏离的微笑，眼中无悲无喜，似是风雪凝成的平静。这时他看向后方。那里，角峰已然单膝跪下，而银灰伫立不动，在接受到视线后也弯下身。
“希瓦艾什，恭迎雪山的圣子。”
一阵沉默。阿米亚显然是被惊到了，惊异地看着高她几个头的男人。博士也盯着他，但更多的是某种想要发笑的惊奇。似乎是在圣子发话之前，银灰和角峰都不准备起身。
“既然已经到了罗德岛，谢拉格的身份就不那么重要了。”灰白的男人沉声说，耳边孔雀蓝的发绳在风中摇晃。“以后我也是罗 德岛的干员之一了，就以代号称呼我吧。”
由于不想继续站在雨里，博士引着圣子向舱门走去。他径直掠过银灰身边，没有给予一个眼神，只是曳动的衣袍将雨水沾上了银灰的斗篷，这是他们唯一的交集。
“希瓦艾什的恩亚，代号初雪。”他对博士说。
2.
他径直走过希瓦艾什身边。他的兄长和胞妹跪在地上，看不清表情。他想象着他也许能看到自己圣袍边角银线钩织成的纹样，并且相信着他能够记着。因为他的兄长曾记得自己在古生物图鉴里放过一枚铁线莲的干花。
父母死后，那本书自然也找不到了。铁线莲到处都是，因为那本就是野性且卑贱的花朵，盘踞在迁居的院落里渐渐枯死。那天太阳尤其地刺眼，天边圣山成为了闪烁的玻璃。他抬头看他的兄长时不得不眯着眼。他把恩希亚塞到自己怀里，对讯使说了些什么，然后俯下身。“照顾好她。”他说。
怀里幼童的耳朵在颈边抖动，毛茸茸地发痒。她最近长得快，这重量让人不得不得空就往上垫一垫她。太阳直射在她的额角。恩亚跟着讯使离开了希瓦艾什的宅邸。山路矮草丛生，他汗流浃背。他已有预感，但心里反而空白一片，只是紧紧地抱住妹妹。恩希亚因为颠簸越发地抓紧了他的领口，他把尾巴卷到身前，让她抓住，就像恩希欧迪斯常做的那样。
葬礼上他仍然抱着她。参加葬礼的曾经希瓦艾什的幕僚们长吁短叹哀悼着，仿佛旧家主的死是场纯粹的意外，是神的不小心和过分的偏爱，和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。他站在人群中，而恩希欧迪斯站在遥远的棺椁前面。新的希瓦艾什转过身来，脸上是刀刻般孤寂的阴影。他抓紧了惶恐着抽泣的恩希亚。
从此他知道他不能再做一个向兄长索要宠爱的弟弟了。银灰的心力不能再承受他们任何一人的任性。恩希亚尚且年幼，她的这一份只能由他承担。于是他要成为不让恩希欧迪斯担心的存在。家族产业后续的一切都需要银灰一一面对和处理，每日银灰和角峰归来，恩亚看到的只有紧绷的疲惫。他的兄长把真相和残酷现实向他们遮盖起来，他不能辜负他的意志。
兔死狗烹之流终于放过了希瓦艾什，因为这只剩三个孩子的家族再也压榨不出任何价值了。如此他送走了他远去维多利亚的哥哥，家中诸事交由次子代理。再后来，银灰带回了那时规模尚小的喀兰贸易。只是作为生存的价码，需要由他做祭品献给圣山。他的反抗对旁人来说转瞬即逝，无关紧要。一如既往的，希瓦艾什家的二儿子十分听从他兄长的命令。如此木讷，如此软弱，一个高贵又听话的傀儡。
圣子手持圣铃，刺绣皮革与珠链中的他站在蔓珠院长老的簇拥中，新鲜得如同枯岩风雪中露出的一颗嫩叶。希瓦艾什仅剩的二人站在遥远的人群中。不同的是，他无法看到他们的脸和双眼。
3.
阿米亚带着初雪去了档案室，接下来凯尔西医生会为新来的干员进行信息记录、体检等各种事项。阿米亚友好又善解人意的态度无疑让圣子放松了些许，博士看到他们离开的时候初雪在听阿米亚说话时轻轻俯身，露出了比甲板上更为柔和的笑容。 博士惊叹于兄弟二人的相同与不同。
博士转身，看到站在身后的银灰。相比起平时游刃有余，玩笑中带刺的氛围，现在的银灰显现出一种迥异的安静，只有时不时晃动一下的尾巴暴露了他难以察觉的紧张。
喀兰贸易的老板也会紧张？博士觉得有趣。“盟友，你不去和你的弟弟叙叙旧吗？”他戏谑道。
“现在尚且不必。”银灰立刻回应。当他再看过来的时候，又是那个心思难测的希瓦艾什了。“凯尔希医生那里应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配合完成，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，但目前应该以方舟的工作安排为优先，不是吗。”
又是这种故意的低姿态。小恩小惠并不足以打动他们任何一人，但偏偏就乐此不疲。对博士来讲，看银灰低眉顺眼就像欣赏拙劣的表演，尽管这拙劣是银灰刻意而为，这背后却是对主动权的炫耀和对自己的轻蔑。就像菲林捕获猎物前的追逐，胜券在握，因此把过程当作是戏耍。
这样想来自己还真是难翻身啊。博士心底不爽，却也不着急。归根结底，也是银灰有求于方舟，而他除了处理整合运动之外，有的是时间逼近对方的底线。更何况，圣子与银灰的关系已经让他嗅到了些微妙的意味。
“行吧。既然这样，我就先去休息了。”博士挠了挠头。实际上他要回办公室继续处理文件和委托。但这次，银灰没有跟上来。
tbc
*铁线莲花语
高洁，美丽的心。
欺骗，贫穷。
宽恕我，我因你而有罪。
